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添加书签讳昭帝过去,手触到阿锦的衣襟,听到的却是轻淡的四个字“杀兄淫嫂!”
杀兄淫嫂如噩梦缠绕他数年,回忆当初,他是年少气盛,狂妄自大,他是温良如玉,才气横溢,她温婉如水,柔弱清美。
帝宫政变,那一夜,漆黑无比,他满身是血,一剑剑刺了义兄百下才大肆地仰头大笑。
那一夜,火光如血,他满目愤恨,当着垂死痛吟的义兄,霸占义嫂!
暴君,他讳昭帝从不承认自己是贤君,自后,他玩弄政权,肆意杀臣,淫乱后宫,逼死母后,杀子杀妾,只为活得淋漓酣畅!
短短的四个字,已令讳昭帝的心神扰乱,他恍如沉浸悲哀,悔恨中,喃喃地念着,“义兄,义嫂,我错了!”
德隆女帝狠心杀夫,赐死亲妹全家,那样的手段与心狠是阿锦永远学不会的。
“父皇!”苏倾城听见响声,进去便见到血红的一幕,桌角的血迹,阿锦如梅花妖艳的额头,帝僵硬着抽动的面容以及那鲜明的指印。
帝的脸色依旧不好,他若有所思地盯着阿锦,由着苏倾城替他着衣。
“这个女人儿臣早就看不顺眼,若是父皇喜欢,带回宫去吧!”苏倾城突然说道。
“混账!”讳昭帝扭头冷声骂道:“她是太子妃!”然后盛怒心乱地出了冷香苑,摆架回了帝宫。
猜到帝会如此回,苏倾城等着他离去,长舒口了气,弯下身子对着同样看着他的阿锦,冷笑道:“杀兄淫嫂,这些话你还真敢说?也亏你说了……”然后止住之后的话,伸手将阿锦抱回床。
思贞进来,瞧到阿锦额头凝结的血块,连忙将丝帕沾了水轻拭血迹。
阿锦半躺着那,额头传来的酸痛,她也没有知觉,只是淡淡地看着床帐。
阿锦的性子太软弱,谁都可以欺压她头上,空顶着太子妃头衔,倒让天下笑话!
“太子妃,容奴婢大胆!太子府如深宫,侍妾将矛头都对向你,你想逃也是逃不了。与其任人宰割不如反击。”
“思贞,我懂!”她说道,思贞说的她都懂,宫中的争斗,朝堂的争斗她都懂。可是她怕,她害怕!
后宫,她能逃则逃,处处谦让二个妹妹,她们路过之处,她退避三舍,她们冷讽相对,她冷淡不语。
女帝对她,是失望,可偶尔眉眼露出的笑意,告诉她,喜欢她这样的顺从。
她孤身把自己置于囚笼中,在笼里被逼着与人激斗,输了,便无了尸身,可赢了?
这些,她再痛,也要步步退让把自己关在一个角落,静静地舔尝自己的伤痕。
可是,苏承逸,温润如玉的男子,那么真诚地握着她的手,“阿锦,我们相爱吧!”
她冷淡地在黑夜下,说,要,就快些!是想他忆起她初夜的场景,希翼着他念起飞雪的天,他笑着捂她冰凉的手,他宠溺地说“这么调皮,该打”,然后悱恻缠绵的深吻。
所以那夜,他再嘶哑,低沉着声音,蒙着面纱,说着莫名其妙的话,她也辨认出是他!
清宁寺,黑衣人要杀她,看着那人故意地闹出声音,划破她的双臂,眼神又是环顾四周。
“我累了!”阿锦道,思贞瞧见她眼里的悲痛,没有劝下去,行礼出了门,轻叹了口气。
思贞不认为,她见惯后宫的争斗,就算是她,一个小小的宫婢,陪着失宠的太子妃,也没有逃过!
思贞冷笑,她从袖中又寻出一张纸条,里面写着是另外四个字:见机行事!
她,思贞也非善类,那夜行刺,帝能快速地知晓九王爷被刺,接太子妃入宫,惹怒太子,是她报的信!
回到太子府,也是她故意刺激苏倾城,被苏倾城毒打,逼得他对付太子妃!
阿锦从思贞口中得知杨玉饶的死,本不想过去拜祭,对她来说,她不想踏任何浑水。
大堂未到,听到女子的轻泣声,也不知道是谁的?是慕容玲儿,还是清雪?
地上的雪发出“沙沙沙”地声音,阿锦瘸着脚走到他的身边,瞧见青丝丛中银色的亮光。
杨天彻停住脚步,心里正悲痛着义女的死,恼怒突然挡着他去向的女子。
“是你啊!”他想起来,是那晚衣衫破烂,要他带她进太子府的女子。
“节哀顺变!”阿锦淡笑道,她很想对他说些什么,可是不善言的她绞尽脑汁,半天也只想出这句话。
又怪自己当时晚来太子府一步,以为苏倾城会看在自己的份上饶过玉娆,谁知道帝管起此事?
杨天彻急忙地迎上去,热泪盈眶地握住杨落雁的手,他只剩这么一个女儿!
“爹,别伤心了!还有落雁!”杨落雁温笑着拿丝巾替杨父拭去眼角的泪迹。
“太子妃,怎干站着?”杨落雁眼尖,瞧到杨天彻身后的阿锦,笑着叫道。
阿锦回过神,看见杨天彻眼里闪过一丝厌恶,听到他失望地说:“原来你是太子妃!”
“进去吧!”杨天彻转过身,宠溺地轻拍杨落雁的手,温和地笑道。
看着他二人父慈女孝的场面,阿锦越发心痛,她淡淡地合下眼睑,不愿再看一眼!
她可以听从女帝的摆布毫无怨言,她可以因为子枫哥哥的一句话嫁给莫不相识的人,她可以守着父亲的话,把握有鸳鸯玉佩另一半的男子当作夫君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