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添加书签距离他说那句话,已经有一阵子了,可是,也不知道是因为我没有回答,还是其他什么原因,他居然没有再说其他的什么。
我低声地问着,明明是怕吵到别人,但在黑夜里,却显得像是因为恐惧而表现出的怯懦。
不过,我已经顾不上考虑这些了,我将手机屏幕调到最亮,然后漫无目的的在房间里照了一圈,希望可以找到言离析的踪迹,然而,却始终一无所获。
就好像现在,明明一直很怕言离析;可是当他对我说出那句话的时候,我却不知道为什么,不但没有恐惧,反倒是有了些许的期待。
特别是当言离析又忽然一声不吭,似乎消失了的时候,我的心里,就好像是一位故友出了什么事一样,紧张、担心,甚至不安,都一下子就涌了上来。
仔细想想,这么多年里,其实言离析或许一直都是跟着我的,他看着我学习,看着我生活,甚至看着我洗澡和睡觉。
但是无神论的幕布被彻底撤掉之后,一个不同的世界出现在我面前,我的表现,我的感官,都变得比其他有神论者更加强烈。
我忽然怀疑,那夜的公交车,其实就是言离析设计出来,让我习惯和鬼打交道的。
想到这里,我下意识地伸出手,四处乱抓,希望可以抓住言离析的某一个部位,哪怕是衣服,来确定他是在的。
努力闭上了眼睛,可因为白天起的太晚,最终,我还是没能成功入梦。
睁着眼睛,看着漆黑的房间,脑子里关于言离析忽然不再出声的各种可能,交替浮现。
他穿了一身淡紫色的锦缎练功服,搭配着那张还算俊美的面容,居然有点儿像是个假小子。
说实话,我在这里,还算第一次起这么早,所以根本不知道南君尧还有晨练的习惯。
而且,我也不大相信,这个吊个郎当的家伙,会有这种觉悟,早起去锻炼。
“的确有点儿像哈?不过没办法啊,我的练功服都洗掉了,还没干呢,只好把不知道什么时候的一件旧衣服穿上咯!”
临走的时候,南君尧很大声的喊了一声“既然今早你起这么早,那我可要吃点儿好的,去给我买几屉小笼包,在弄一份儿皮蛋瘦肉粥!要麦香居的哦!”
说完后,也没说声钱的问题,更没等我给出回答,他就彻彻底底的消失了。
当时,我那叫一个欲哭无泪啊,我是真没听过这种事情,起得早就得去给出去晨练的买早餐,而且还得自掏腰包,这算是怎么一回事嘛!
更重要的是,我的小命还握在人家手里呢,想不听话,好像也不可能。
也不知道是因为我身子虚弱,而且一晚上没睡;还是真的变天了;穿着长袖运动服的我,没走几步,就已经瑟瑟发抖。
因为南君尧明面上做的是典当行的生意,所以唐人街44号其实蛮偏僻的,此刻才5点钟,所以街上根本没有什么人。
这就导致我根本没法判断,这觉得冷的原因,只能强忍着,奔着南君尧说的那家店赶去,心里想着等会儿吃点儿东西,也许就不冷了。
不过望梅止渴,似乎对我来说,真的没有什么效果,才走了不到一半,我就觉得自己快要动不了了。
不知道为什么,这种情况下,我的第一反应不是打电话喊人,也不是向周围的人求救,而是对着空气里,大声的喊着言离析的名字。
这个时候,街上稀稀落落的有那么几个路过的,听见我忽然喊着一个人的名字,都像是看神经病似的看着我。
说实话,当时我自己都觉得有些奇怪,明明已经很难受了,而且冷得要命,怎么就有力气那么大声的喊着别人的名字?
然而最最让我难以理解的是,当喊了半天也没人理我的时候,我眼眶里居然流出了眼泪,而这一切,几乎都是在我潜意思的操作下完成的。
这让我有些不知所措,不过我可以确定,这些都是我自己要做的,而不是某种力量的操纵。
空荡荡的街道,我蹲在地上,不停地哭着,就好像是听到了这个世界上最最痛心的拾起一样。
我心里想着,眼泪就更止不住了,偶尔有路过的人,看见我都远远地躲开,显然已经把我当成了神经病。
“怎么了啊?你怎么哭了?是不是出什么事了?告诉我地址,我马上赶过去!”
或许是我的声音显得太夸张,在听见我的声音之后,南君尧也激动了起来,就好像我真怎么了似的。
我并没有告诉他地址,这种感觉我自己都说不清楚,而且脑子里偏执地认为,南君尧也没办法帮到我,我觉得自己完了。
不过,南君尧还是有些本事的,虽然我没有说地址,可不过十多分钟的功夫,他就到了我面前。
或许你会以为这个时候,南君尧会像个暖男一样,把我扶起来,然后带回去吧?
不过,你真的错了;因为在听见我的声音之后,南君尧一句话也没说,冲着我,就是一脚。
他这一脚真的很用力,随着脚碰触到我的身体,我直接就是一个趔趄摔倒在地上,紧接着浑身都疼的厉害。
如果平时,我想我一定会站起来,好好和南君尧理论一下,甚至可能会动手。
但是今天,我却不知道为什么,本能的对南君尧有一种厌恶的感觉,而且除此之外,似乎还有些害怕。
我半卧在地上,眼泪依旧止不住地流,一脸哀怨地盯着南君尧,就好像是个受了莫大委屈无处申辩的冤魂似的。
南君尧此刻也没有了电话里的那种关切,以及刚过来时的那种急迫,见我依旧一动不动,他没头没尾地说出了一句“青天白日,朗朗乾坤,岂容得你在此作祟?”
说着,他抬起手指,将中指和食指咬破后,掐了一个剑诀,那样子说不出的怪异,而且,不知道为什么,这个动作之后,我心里越来越讨厌他。
接着,身体不受控制地爬了起来,也没看下路标和标志,就奔着一个路口跑了过去。
还没等我反应过来情况,我的身子就已经到了马路对面,因为速度太快,我根本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。
不过这时候,南君尧也已经追上来了,而我的身子,就好像是有什么东西牵引着似的,疯子一般再次跑了起来。
也不知道究竟跑了多久,跑了多远,只知道,当我再次站住的时候,四周已经是一片等待拆迁的废弃建筑了。
这个时候,阳光已经很足了,当我从废弃建筑群中穿过,站在空旷的空地时,阳光自然而然地照在了我的身上。
说来也怪,阳光照在身上,我不但没有一点儿舒服的感觉,反倒觉得身上像是被针扎了似的,居然忍不住发出了一声哀嚎。
此刻我也意识到了一些问题,今天的情况,真的太过诡异了,我,怎么会忽然没来由的哭起来了。
这一切都太不合理了,也太难以解释了,我越想,便越觉得头痛,就好像,身体里有什么东西在和我进行抗争似的,让我十分难受。
眼前,似乎是无尽的黑暗,我根本看不清周围的环境,更别说弄清楚现状了,脑子越来越沉,身子也越来越重,就好像是喝醉了似的,说不出的难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