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添加书签温暖的阳光照在族长茈毕院中的石桌上,照在桌上的碧玉巫灵杖上。
等我一靠近石桌,巫灵杖就发出淡淡而柔和的绿色光芒,轻飘飘的飞到了我的手中。茈毕和祭司们并没有太大的反应,只有站在我身边的茈玺一脸的不相信,嘴里低喃着“不可能?”跑了出去。
幻境里出现的是我阿娘的身世,原来我的阿娘是开元国安国公影霖的女儿,也是现在茈族唯一的,女的巫祝。
当年茈族先巫祝茈萦大人游历四方,在乾灵寺院巧遇前来上香,怀胎六甲的安国公夫人。路过她时巫祝茈萦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强悍巫术,收在怀中的巫灵杖躁动不安,仿似要从怀中脱离。
他尽量将牵引隔绝,然后便于安国夫人商量要收她腹中的胎儿为徒,并将他偶然得到的巫灵杖当做送给我阿娘的见面礼,给了安国公夫人。
后来安国公夫人生下了我的阿娘,待到她一岁时,巫祝茈萦出现,将她带回茈族,开始了漫漫无期的修炼巫术。
后来,上古功法巫灵决被人盗出,先巫祝茈萦失踪,一时上下,茈族人心惶惶。我的阿娘为了平息茈族的恐慌,毅然决然的出去寻找。
只是天不尽人意,五年后,阿娘不仅没有找到巫灵决,还怀带着我回族,央央跪求茈毕收留,甚至不惜交出巫祝的职位。最终,茈毕念在以往的情分上留下了阿娘,也没有剥夺她的巫祝职位,而是让她永久不能使用巫术。
被折断翅膀的雄鹰,相当于失去了在空中尽情翱翔的资格。从此我的阿娘不在是茈族令人敬仰,膜拜的巫祝,而是一个充满母性光环的母亲。
我也终于知道原来我不是重生的,而是已经修炼成神的阿娘,冒着生命危险去了神界,盗取了血祀罗盘,并以自己的神之血相祭,换取了人族的时光逆转。
时光逆转,一切都将之改变,而我回到了十五岁,只是这次阿娘并没有封印我的丹田。或许以牺牲自己的神之血来换取我的重生,是不想在让我步前世的道路。
或许今世,她想让我自己随着自己的意愿走,不论走好走坏,最起码是尊随了自己的内心。虽是如此,但阿娘还是在我的记忆里做了手脚,抹掉了我最美好的时光,抹掉了那个不论前世,还是今世都对我很重要的人。
其实当年阿娘也是留下了巫灵杖,或许她不希望自己的女儿步她的后尘,从小就将我的丹田封印。
同样被叫到这里来的我没有让巫灵杖发出任何反应,就让茈毕他们以为我没有修炼巫术的资格,从而也没告诉我阿娘的事,也没让我带着巫灵杖跟随我的外公回去。
幻境消失,至始至终里面都没有出现任何关于我阿爸的只言片语。或许曾经那份唯美而又凄凉的爱情,被我阿娘深深的埋在某个地方,等到夜深人静的时候,自己在悄悄的掩泪哭泣。
到现在我也明白了那天在祭司伺堂听到的那声脆响,其实是代表我阿娘巫术灵牌断裂的声音。我温柔贤惠的阿娘在我的生命里消失了,连招呼都没打。
“阿娘,阿娘”在心里不停的念叨着,泪也悄然滑落,打在巫灵杖上。
落在巫灵杖上的泪立马消失不见,而这时握在手里的巫灵杖掩去了光芒,变的冰冰凉,凉意传达心底,冰冻着我的内心。越来越冷,仿如寒冬腊月,此时原本晴空万里的天空飘起了鹅毛大雪,飓风“飕飕”的叫着。
原本挽着的头发披散开来,由墨逐渐变白,随风飞扬。黑色的双眸中隐隐携带着紫色,高贵而又神秘。我孤独的矗立在皑皑白雪中,任由巫灵杖牵动丹田,释放红白相伴的巫灵术。
我的突然变化,让刚刚回来的茈毕和祭司们一时不知所措,直到传来一声喊叫,“她,她是巫灵族。”声音惊讶,恐慌,还有隐隐的兴奋。
巫灵族,在人族消失了尽万年的种族,他们一般生活在人族最靠北的北川之境,也是最神秘的种族。巫灵族人一出生就带着巫灵术,头发为白,眼眸黑色中夹杂着淡紫。等以后巫灵术越来越强大,眼眸会逐渐转变为深紫。
而我从来都没有接受过巫灵术老师的教学,在加上巫灵杖的强大,大病初愈的我因为体力透支昏了过去。
临闭眼的时候,仿佛看到了我梦中的少年,一脸着急担心的向我跑来,被冰冻的内心仿若得到温暖,慢慢融化,而我微微弯起了嘴角。
因担心极速跑来我身边的茈玺,见到我的表情微微一愣,继而装作没发生似的抱起我跑出去寻找巫医了。
神族,囚禁判犯的玲珑塔,层层皆由胳膊粗的锁链环绕,塔内不仅阴暗潮湿,还会时不时的出现一些凶猛无比的魔兽,折磨着那些判犯。
塔一共十八层,判犯依法术等级分层关押,并给予不同程度的惩罚。当然如果关押在此的判犯,一不小心命丧黄泉,尸首则由看守塔的人,悄悄处理掉。
毕竟神族一直都是高高在上,顶着神圣光环的种族,令人族敬仰,怎能容忍如此浑浊的污秽,玷污了他们万年来所经营的一切暗黑。
在玲珑塔最顶层,胳膊粗的铁链上发着丝丝火光,缠绕在一个玄铁架子上,缠在一个披头散发看似像人的身上。
为何说她似像人,只因身上的衣服已被猛兽撕拉的破烂不堪,鲜血浸满全身看不出原来的样子,只能凭借头发来看,像人。
被捆绑的人满脸鲜血,一双眼睛冰冷而空洞的看着密不透风的玲珑塔,眨都不眨。
心突然疼了一下,那双冰冷的眼睛开始出现柔软,空洞中开始夹杂心疼的情绪,两者慢慢融合,直到就算遇到妖术高强的魔兽时,都坦然面对的双眼留下眼泪。
三天后,当我缓缓的睁开眼睛,映入眼帘的是趴在床边,闭着眼睛,皱着眉头,一脸担心和疲惫的茈玺。抬手轻轻的想为他抚平眉头,只是手刚碰到他,他就醒了,担心的问,“怎么样,有没有感觉好点。”
“没事就好,没事就好。”他像个无措的孩子,不停的低喃着这句话,手不自然的交叠在一起,来回搓着。
他笑着敲了一下我的脑袋,眼神坚定的看着我,“怕你作什么?不管你是巫灵族,还是拥有令人族增恶的巫灵术,在我心里你永远都是那个单纯,善良,漂亮的影汐。”
我在心里默念着这句话,冷笑着。曾经单纯善良的影汐早已伴着那场无情的大火,消失的无影无踪。现在的我是地狱里逃出来的恶魔,残酷,冷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