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添加书签钱南颛帮她提起行李，二人结伴而行，走向停在路边的那辆叫拖拉机比叫车更贴切的交通工具。
“执行总裁？二手桑塔纳？”段颖儿呆在车门前，若不是体型壮硕如科迪亚克棕熊的勾泰给她拉开了后车门，她真想不辞而别。
“马上要次级房屋信贷危机爆发啦，接连导致的金融危机就要席卷全球，哪怕多国银行向市场注入巨额资金……”
“小钱儿，她已经上车了。”勾泰那只粗大的手指在耳朵里进进出出。
待二人下车，勾泰毫不客气地开进禁停车位，挡在底商店铺正门，仅是摇下车窗向外面望了一眼，欲言又止的保安便咽了口唾沫退了回去。
“不满意就在车门上划两道子，得罪了啊。”勾泰时刻牢记着老板的嘱咐。
桑塔纳旁围站的保安和店铺老板欲哭无力，就这破车上路没被交警扣下都算走运，还划个毛啊，哪有下手的地儿了？
“钱总这办公地址挺好啊，电梯里面的灯泡都是声控的，消防通道那边是光控的吧？”
“过度借贷导致的房产泡沫使高风险贷款难以被资产证券化缓和……”
二人在时明时灭的“感应灯”照射下，老牛爬山般上了顶层，从脸色来看钱南颛比段颖儿还要紧张。
也不知道门打开的一瞬间是垃圾成堆还是呕吐物遍地……有点夸张，但他的脑子里就是这么想的。
顶层这间500㎡的公司是勾泰熬心费力保留下来的，辉耀影视是钱家老爷子留下的最后一样东西了，他总得留个念想。
这次他没有动武，而是卖掉了钱湳颛开入湖里的跑车，付了一年房租，又按照记忆添加了该有的设备。
撅着屁股使劲擦拭前台的年轻女孩听到声音，几乎是跳着转过身，难以束缚住的美好差点将白衬衫上的第二粒纽扣崩飞。
“你……”钱南颛虽然没有前身记忆，但也不是个傻子，眨眼间便猜到了她的身份，“你不是要参加考试吗？”
钱南颛引领着段颖儿往里走，贼溜溜的眼睛好不容易从她身上扯出来，扫向办公室里的环境。
矿棉板天花，PVC地板，没有任何修饰的白色墙壁，一切都显得很朴素，却也十分干净整洁。
“右转直走到头第二扇门那间办公室吗？我已经擦干净啦！你可以和段小姐去签合同了呢！”
钱南颛向前走，路过实习女接待身前，清清淡淡的香味缭绕在鼻端，那不是香水味，而是女人特有的肌肤香，或是经常使用同一种品牌的沐浴露香。
正准备进电梯的勾泰忽然收到了一条微信，“狗哥，他们进去啦，我要不要把门反锁啊？”
勾泰抬起毛茸茸的大手摸着毛茸茸的下巴，想了一想：“暂时不用。”
一张十人座的会议桌，最里面靠墙的位置放着写字台，背后是装满各种漫画及周边的书架，最中间那幅垂挂下来的二次元女孩样貌清纯，穿着暴露，局部地区有着格外夸张的比例。
方才还对办公室的卫生情况沾沾自喜的钱南颛满脸黑线，嘴里一边嘟囔着“谁把这玩意儿放在这里”，一边将画轴取下，却见后面放着一排排衣衫不整的诱人手办，他只好腆着脸又把画挂了回去。
钱南颛算是见识到了前身的“低级”趣味，郁闷得眉梢眼角都在抽搐，迅速从抽屉里找出纸笔，刷刷地起草合同。
“哎呦，咱公司真专业呢，都不用打印合同，一概手写啊！”段颖儿已经对他没啥信心，负着手在办公室里转来转去，这边瞅瞅，那边看看，时而驻足在诱人手办前，时而抽出书架上的漫画翻开，嘴里啧啧有声。
只是走了两个来回，钱南颛已经写满了整五页纸，从桌面上推给她。
段颖儿虽没有签约过任何一家公司，可也知道正规的艺人合同都有几十页之多，这年轻老板不仅趣味独特，工作风格也太简……
合同上的正楷小字用笔刚劲峻拔，结体开朗爽健，方润整洁，独创一格，已经有大家风范。
“打印合同都有法律效应，手写合同怎能没有？你慢慢看，不急。”钱南颛自觉扳回一城，脸上不由得浮现出几分“这都不算啥”的装比之色。
趁着段颖儿一条条地细读时，赶紧收拾书架上面那些乱七八糟的手办。
钱南颛于2020年发生意外，当时他已经三十出头，动漫新番在年轻人的圈子里火得一塌糊涂，他整日忙于工作，对这玩意儿无甚兴趣。
如今将那些做工精湛（性感诱人）的手办捧在手里，竟然特么的还有点着迷，想仔细瞧瞧摸摸吧，又感觉背后那双眼睛在盯着他看，犹豫了一瞬还是把它们都放进纸箱里。
他想叫实习女前台进来把它们都扔了，却转念一想，在他那个时代，这些东西已经价值不菲，何况是2005年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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