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添加书签韩远刚想问他干什么,就听得儿子的声音从房间里传来:“妈妈,我去上学了,你也要起床啦,老师说迟到不是好孩子——”
说完,韩泓从房间里小跑出来,抬起头天真地看着韩远:“爸爸,妈妈哭了——”
韩远心里咯噔一下,本能地想进去看看,抬起手看了看时间,来不及了,得赶紧出发,路上还要吃早餐,否则泓儿就真的要迟到了!
“泓儿太懂事了,妈妈被感动了——”韩远捏了捏儿子的小脸儿说道。
“韩泓好,韩爸爸早!”杨老师强打精神笑着问好,但她突然间感到了一阵头晕目眩,下意识地扶住了墙壁。
“杨老师,您怎么了?”韩远吃惊地问道,杨老师的精神状态很不好,脸色都是灰暗的,貌似一夜未睡。
纵然是有天大的事儿,在学生和家长面前,她也要表现得若无其事。
“爸爸再见!”韩泓已经走进教室了,回过头来不忘和爸爸说再见。
送完儿子上学,韩远还是放心不下家里的谷妍,昨晚又吵架谷妍一定无比伤心。
从家里到单位有四个站,有时候谷妍会选择走路上班,那是心情好的时候。
昨晚再次吵架,一夜她都没怎么睡,心情特别不好。一出门刚好赶上了公交车,她毫不犹豫就上去了。
这才想起来在公交车上有个男人一直紧挨着她,当时她根本没有注意防备,不曾想就遭了小偷。
这个该死的地方,公交车上这么多小偷,要是在南城市,这是绝对不可能发生的事情。
那时候住在部队大院,离市区较远,部队每天有专车到市区送孩子上下学。但是谷妍嫌那车子太闹,还总要等,于是韩远就经常亲自开车送她,除非他有任务要出差或者是集训,谷妍才会选择坐部队的班车。
谷妍咬着牙愤愤道,边走边使劲儿甩了甩手里的挎包:真后悔来到这个鬼地方!
走进办公室,坐到自己的工作岗位上,她的心情糟糕透了,什么都不想干。
大妈有点儿不高兴,用生硬的普通话又说了一遍:“小妹,我要开个户——”
海州人喜欢叫年轻女性小妹,这是一种习惯。但谷妍听来觉得很没礼貌。
今年股市进入大牛市,连菜市场卖菜的大妈都想进来捞一把。眼前这位八成就是。谷妍心里想,这些人迟早被淹死。
大妈看她冷淡的表情,再看看隔壁窗口的工作人员热情地帮另外一位开户者复印了身份证,马上大声嚷道:“你什么态度,这里明明可以复印,为什么不给我复印?”
“你——叫你们经理来,我要投诉!”大妈即刻发飙道,声音提高了八度。
“我要见你们经理——这样太过分了!”大妈再次嚷道,“问问你们经理,能不能这样对待客户?你们是服务窗口,连最起码的服务态度都没有!我要报海州电视台的民生热线,让他们来给你们曝光!什么文明单位,青年示范岗,都是假的!”
她黑着脸看了看坐在位置上的谷妍,然后走向了那位大妈,好好安抚了几句,交代其他人为她好好服务,然后踩着高跟鞋来到了谷妍身边——
“马上到我办公室来一趟!”凌木然说的每个字都像子弹一样射向谷妍。
谷妍在心里叹了口气,看着凌木然冷漠的背影踩着细高跟儿在她跟前消失。
听到脚步声,大班椅慢慢旋转过来,谷妍看到了那张拉得比马脸还要长的黑脸。
“谷妍,你不想干可以直说啊!我们分分钟都欢迎你另谋高就!”凌木然再次像吐钉子一样对着谷妍。
可是,她又不甘心,总归这是一个大公司,好不容易进来了,不能就这么轻易放弃。
“你心情不好就可以如此对待工作?你把这儿当什么了?你休闲泄愤的地方?你无事消遣的地方?还是你纯粹是来搅局的?”
“你去对客户说对不起!”凌木然站起来呵斥道,“别把你的坏心情带到工作中来!谁没有心情不好的时候?都像你这样,我们公司成什么了?你不是刚出门的大学生,你是一个有工作经验的人,这么简单的道理还要我来教你?”
如果不是顾忌谷妍是老板战友战友的妻子,凌木然绝对直接开了她!
这样的人,哪个公司愿意用她?硕士怎么了?连最起码的职业素养都没有!窗口的工作都做不好还能干什么?
她打开休息室的电脑,看了看股市行情,大盘又是一个劲儿地飙升,她买的那支股,已经翻了两倍多!
顿时,她的心情就好多了!总算是找到点儿安慰,人生有了唯一的希望。
只要把手里的这二十万变成六十万以上,她就从股市撤离,同时从这里消失,这个鬼地方,她早就不想待了!
韩远在路上没有追到谷妍,还是有些不放心,毕竟谷妍在海州孤苦伶仃,唯一的远房表姑嫁到海州,谷妍却很少和表姑联系。
娘的,干什么总是关机玩儿失踪?韩远把手机往桌子上一丢,抓起桌上的报纸随手翻了起来。
海州报业集团有五报两刊:《海州日报》、《海州都市报》、《海州农村报》、《海州信息报》、《海州周末》和《海州新闻周刊》、《海州人物周刊》,再加一个海州出版公司。
韩远转业本可以按照政策到海西省委或者直属机关去谋个职务,但是他选择了自主择业,他觉得这样比较划算。
一来是能够拿到一大笔的退伍补贴,还可以继续享受部队同级别军官80%的工资福利待遇,比地方上一个正处级的工资还要高;二来是自己选择的余地很大,可以干自己想干的事情。
海州报业集团的副总莫立群是他老爷子当年的老部下,所以他选择了到这里先试试水。
到了地方啥也不是,什么都得自己干,包括办公室的卫生都要自己做,简直是天壤之别。
住在自己购买的商品房小区,谁也不认识谁,不像住在部队大院那么亲切随意了。
这女人以前虽然矫情,可没这么难伺候啊!怎么突然间变得对他如此不满呢?开始是横挑鼻子竖挑眼的,后来是疑神疑鬼,现在是彻底和他决裂了!